散章——磁 场

  实验高中     |      2007/04/23     |     573  

陈宝贵 

作为从内地来慈溪任教的我来说,不仅感到慈溪经济的繁荣,慈溪发展前景的广阔,也感到慈溪文化的博大精深。初来慈溪时听到、看到、感受到最多的是经济的发达蓬勃,也听到本地或者外地人的议论说慈溪还缺少文化,殊不知经济发达的本身就是一种文化的表征。就是不提这些,单就一般人们所说的文化来看,慈溪也算得上比较繁荣的了。慈溪有在全国比较知名的诗人,有较著名的画家、书法家、收藏家,也有较知名的教师等等。到书店去看,慈溪籍作家的作品琳琅满目,构筑了一种强势的文化景观。

对于慈溪的文化名人,我认识的不多,在认识不多的文化名人中,有一个奇怪的现象,每每在书店不期而遇。书店似乎成了我和这些名人精神对接的一种场所。书店相见,有时相视一笑,有时举手示意。只有当遇到非有话要说时,才凑到一块相言几句,而分别时有时打个招呼,有时则自然离去,非常平淡,极端自然,没有和其他朋友相见时的吆喝,没有一般相识者邂逅时的张扬。但似乎又非常浓烈、非常绵长,非常令人回味,似乎一切都潜藏在静而无言的书籍中。在静而无声彼此的尊重中,把天地的大朴、大美包容。

相见较多的是特级教师黄孟轲和著名诗人俞强。

黄老师和我虽然都是语文教师,但由于各自的教学工作都比较忙,所以接触的机会并不多。第一次和他近距离接触是5年前,慈溪中学举行“教学公开周”时,我听了黄老师的一堂作文课。我被黄老师扎实、新颖、有序的教学所折服。一般的作文课,很难出新意,不少老师上的空而不实,或者把作文课上成了一般的阅读分析课。而黄老师却独辟蹊径,独开新域,利用多媒体从让学生感悟生活开始,紧紧抓住培养学生对生活的感受、唤醒学生的心理“内觉”这一中心,训练切实而有效。而印象最深的还有他所举的一篇学生的习作《温暖》,后来据他的学生现在实验高中任教的俞爱清老师说,那是他的儿子写的一篇随笔,从文中所透露出来的对底层人的关怀这一点,我对黄老师的认识更深了一层。后来又听了黄老师的两场讲座,读了他的不少文章和最近出版的有关作文教学的专著,才深深感到一个接近大师级老师的情怀。他是语文教育战线上的真正的追求者,我想象的到他青灯黄卷、孜孜不倦的情景;他又是一个“大朴”、大慧之人。我对他执着于学问、排拒利欲的诱惑、奉献桑梓的精神报以敬仰,对他能时刻站在语文教学的前沿,并能作出有效的探索,从心底里倾慕。而以他的睿智从审美的角度、生命哲学的高度对语文教学提出的新见,采用的新方法,我们将永远学习。

我和诗人俞强接触的最早,在我来慈溪前的上世纪80年代的末期,不过不是他本人,而是他发表在《诗歌报》上的诗。这似乎已很远,似乎又在昨天。后来又连续读了他的诗集,比如《食指和拇指》《钟形岁月》《大地之弦》后,他的形象才逐渐在我的大脑中凸现出来。来慈溪后,由于我负责学校的《流韵》文学社,聘他来学校给学生讲座才第一次见到“真人”。他的形象和他的诗有一种天然的对应关系。他是平和的,没有得志者的张扬,也没有一般所谓诗人的傲岸不羁。我第一眼看到他,他给我的感觉是一个心藏万汇的静穆者。从外观看他就如他的诗那样朴素、弥漫着三北大地泥土的气息。由此便想到他诗中百年的石板桥、田野中朴素的稻粒、恋人朴素的目光,但朴素中有他所特有的幽深的至味。他的言谈举止更透露着一种“优雅与高尚诱人探究的气质”。后来我和他又接触过几次,我有时想这样一个不事张扬,不苟言笑,在经济之潮水淹没一切的小城,他是靠什么能够固守住一颗纯美的诗心的呢?而最近读了他刊于去年《人民文学》上的组诗,使我更加体会到这颗诗心来源于三北浑厚的大地,来源于沸腾的社会生活,来源于他对这片土地的深爱。有一位评论家曾说过“俞强几乎所有的诗歌都是关于母亲和大地的”。他的诗最近将在美国出版了,我想它会带着慈溪这块土地的温度,带着它独有的朴茂和升腾的文化精神会和另一种文化碰撞、交融的。他正在逐渐深厚和博大,他正在走向世界。

昨天书店和俞强的又一次相遇,简单的交谈,使我想了很多,使我的思想又一次被触动,我忽然觉得书店不正是我们读书人有形无形的精神对接场吗!